列宁格勒被围困900天成二战最惨烈景象

首页 > 红史 > 抗日战争2016-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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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山”上,达留斯看见了列宁格勒战场一幅独特的全景。透过缴获的苏制战壕镜,列宁格勒街道上繁忙的交通景象清晰可见。涅瓦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工厂的烟囱冒着烟,列宁格勒仍在忙碌地工作着。

北面的最左翼,可以看见德军部队正向彼得夏宫和奥拉宁包姆挺进。那是赫尔佐克中将指挥的第291步兵师,绰号“麋鹿”师,与来自东普鲁士的第1步兵师一起,在罗普沙(Ropsha)突破了一道苏军戒备森严的防线。9月11日,光是第505步兵团辖内的各营就摧毁了155座混凝土碉堡,其中有一些还配属了大炮。该师随即转身向北,直扑彼得夏宫,以掩护兜住了苏军12个师的奥拉宁包姆包围圈的左翼。

9月20日,第1步兵师到达了斯特列利亚沿岸。“秃山”上的视野一直延伸至喀琅施塔得,可以看见港口和威力强大的苏军战列舰“马拉特”号,这艘战舰正用重型舰炮轰击着陆地上的目标。305毫米口径的炮弹所激起的泥土高达数米,主要集中在德军第58步兵师的作战区域内,该师正拼命地向海岸推进,以便在奥拉宁包姆方向封闭列宁格勒包围圈。

第58步兵师的各团在红谢洛突破了苏军防线。第209步兵团辖下的营穿过该镇,击溃了守军。他们继续前进,一路向北,直扑列宁格勒郊区的乌里茨克。

 

二战最惨烈围城战:列宁格勒被围困900天

 

9月15日晚上20点,第209步兵团第2连连长西尔特斯中尉、伦布克少尉和帕佩中士带着第1营的先头部队设法冲到了从乌里茨克通向彼得夏宫的海岸公路,此刻,他们就趴在路边的沟渠中。距离他们几英尺外便是通入列宁格勒的电车轨道。骑着自行车,推着手推车的平民从彼得夏宫而来。显然,这些老百姓并不知道敌人已近在咫尺。接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居然出现了一辆挤满乘客的电车,正朝列宁格勒驶去。

“我们上!”西尔特斯中尉命令道。帕佩带着部下冲上了公路。电车司机踏响了车铃:别挡路,为列宁格勒的电车让开道。但他突然间意识到,这些戴着钢盔端着冲锋枪的人可不单纯是路上的障碍。他猛地踩下了刹车,车轮尖叫着,车上的乘客倒成一团。

帕佩登上电车踏板,笑着用德语说道:“对不起,行程变了,这里就是终点站!”然后,他朝伦布克少尉喊道:“少尉先生,我们要上车吗?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司机都是现成的。”

 

二战最惨烈围城战:列宁格勒被围困900天

 

“我们得把司机留到明天早上。”伦布克回答道,“明天早上我们也许用得上他。”所有人都抱以可以理解的乐观。此刻他们距离列宁格勒市中心只有六英里。克赖珀上校第209步兵团的西尔特斯、伦布克、帕佩以及他们的部下实际上已在城内。列宁格勒的西面已被切断。

“秃山”上的战壕镜转向另一侧,东面,可以看见丘多沃至列宁格勒的主干道以及伊若拉河沿岸深邃的峡谷,列宁格勒的第一道防线就沿着它们延伸。13英尺高的河北岸已被俄国人挖成了几乎无法攀登的陡坡。这里是舍德中将第96步兵师的作战区域。

伊若拉河必须加以强渡。为解决这个防御严密的障碍,舍德中将于9月12日投入了冯·夏皮伊中校指挥的第284步兵团“阿恩岑”和“希尔特”战斗群。炮兵和里希特霍芬麾下那些不知疲倦的斯图卡再次展开了先期行动,并将河岸笼罩上一层厚厚的烟雾。在硝烟的掩护下,“希尔特”战斗群渡过了28码宽的伊若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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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梯子带上来!”随着这一叫声,突击队带着他们的云梯出现了,第196工兵营制作了数百架这种梯子。就像中世纪进攻城堡那样,这些15~20英尺长的梯子被靠在河岸上。在机枪火力的掩护下,第284步兵团第2营的突击队攀上了高耸的北岸。上岸后,阿恩岑少校的步兵和配属给他们的工兵便带着手榴弹和火焰喷射器,朝苏军的机枪阵地和散兵坑冲去。

与此同时,冯·夏皮伊率领的战斗群也以这种方式渡过了伊若拉河。可是,此刻他们却遭到了苏军重型坦克的突然袭击,不得不撤回到苏军的一道反坦克壕中,因为德军的37毫米反坦克炮对科尔皮诺生产的T-34和KV坦克无能为力。关键时刻,德国空军的斯图卡挽救了形势,阻止了德军士兵被敌人的重型坦克逐一消灭。

9月13和14日,针对苏军坦克部队的进攻,持续激战了整整两天。直到德军的88毫米高射炮和100毫米野战炮被带至前沿阵地后才挽救了形势,并将敌人的坦克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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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6日,第96和第121步兵师辖下的各营冲入了着名的斯卢茨克公园。广阔的公园里点缀着法国风格的凉亭,它们属于沙皇的避暑别墅,是着名的皇村,布尔什维克已将其改名为“普希金”。现在,战火席卷了这个田园诗般的地方。

普希金陷落了。这样一来,第96、第121和第122步兵师距离列宁格勒都已不到15英里。只有科尔皮诺郊区重要的工业区(庞大的坦克工厂就在这里)以及普尔科沃高地(1919年时,白军对红色列宁格勒的进攻在这里被遏制)仍在苏军手上。但普尔科沃于9月17日,科尔皮诺于9月29日,分别落入了德军手中。

可是,“秃山”上的战壕镜无法看见另一处重要的战场,那就是施吕瑟尔堡,一座位于拉多加湖西岸的镇子,涅瓦河从那里流出湖泊,划了个大大的弧形,通向列宁格勒和波罗的海。无论是谁占有施吕瑟尔堡(实际上,就像它的名字所指的那样,“关键的堡垒”)就可以从东面关上列宁格勒的大门,封锁波罗的海与拉多加湖之间的水道,并将连接城市与白海及北冰洋的运河系统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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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格勒战役中的这块基石将被一次特种行动所夺取。被选中执行这一任务的是第126步兵师第424团团长,哈里·霍佩上校。同僚和文件中只是简单地称他为“哈里”,因为这位上校总是能以明确而又简洁的办法解决所有的问题和任务,这使他在每一次成功的行动中都获得了部下们绝对的信赖。摩托车传令兵克赖在施吕瑟尔堡门前体会到了这一点。上校站在镇子边缘的一个工人居住区外,手里拿着一份作战计划对他说道:“你们沿这条道路驶入镇内,在第一个拐弯处向右拐,在那里等我。”摩托车轰鸣着出发了,他们完全肯定,哈里会赶上来的。

施吕瑟尔堡伫立在巨大的拉多加湖的南岸,是一个具有战略重要性的地区。布尔什维克们利用湖泊和运河的水闸来发电。一个广阔的运河分支系统已与列宁格勒腹地的铁路网相连接,沼泽和森林地带都已得到耕种。

其结果是,施吕瑟尔堡城外的大片土地,就像是制图板上进行的规划那样,被开发成八个工人Poselok(俄语“居住区”的意思)。他们给这些居住区冠以缺乏想象力的名称:第1工人新村、第2工人新村、第3工人新村等等,直到第8工人新村。

就是在这里,在这个重要的交通和电力系统的中心,从列宁格勒和波罗的海通向应为南岸。

沃尔霍夫,经奥涅加湖通往白海和北冰洋的阿尔汉格尔斯克和摩尔曼斯克,以及列宁格勒与莫斯科之间经过雷宾斯克水库和莫斯科-伏尔加运河的所有水道,都得到了控制。要想夺取列宁格勒,无论是围困、强攻或是用饥饿的手段迫其就范,都必须封锁这些重要的门户。而这些门户中的关键就是施吕瑟尔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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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欧洲丰富历史的一角。235年前,彼得大帝在这里打了一仗,目的是从瑞典人手里夺取波罗的海的控制权。他成功了。俄国沙皇第一次为他的国家夺得了进入欧洲最重要的内陆海的通道,为了保护胜利成果,他修建了圣彼得堡要塞,也就是现在的列宁格勒。现在,争夺这座要塞的战斗正在施吕瑟尔堡进行。

第126步兵师的第424团从诺夫哥罗德而来,与措恩少将的第20摩步师一起,九月初便已行动起来,沿着通向北方的公路,经丘多沃朝施吕瑟尔堡方向而来。这是个很好的计划。按照行动的构思,鲁道夫·施密特上将率领第28军和第39摩托化军组成的“施密特集群”,应在对列宁格勒的总攻发起前便肃清涅瓦河东岸的桥头堡,因为苏军部队利用这些桥头堡在列宁格勒接近地与沃尔霍夫地区之间保持着联系。

在这一侧翼行动的掩护下,“什未林伯爵”和“哈里·霍佩”战斗群,以其获得加强的第76和第424步兵团,将于1941年9月8日抵达对施吕瑟尔堡发起进攻的出发阵地(对列宁格勒发起大规模攻击的日期已经确定),霍佩的战斗群居右,什未林在左。

他们于9月6日投入了行动。起初,一切都按部就班。第12装甲师的坦克为这一进攻提供支援。反坦克和高射炮连(包括一门88毫米高炮)提供了对付敌方坦克的掩护。摩托车部队和工兵构成了前卫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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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重点被放在霍佩战斗群所在的区域,第1和第8航空军的斯图卡提供空中支援。德军冲过姆加着名的铁路路基,沿通向克利科洛沃的道路的两侧杀入了森林。但俄国人精心布防的机枪和反坦克炮阵地正等着他们。德军的进攻被挡住了。步兵炮、反坦克炮以及迫击炮在这片荒野中派不上太大的用处。

霍佩上校蹲在铁路路基处,第3营的一名传令兵匆匆跑过铁路线报告道:“全营伤亡惨重,三名军官阵亡。”第2营也发来了要求提供支援的请求。

“我们得找到个缺口!”霍佩沉思着说道,随即俯身朝地图望去,“俄国人不可能处处严密设防,这只是个找到他们薄弱点的问题。”

霍佩的想法是,要么通过一次正面进攻试探出敌人的薄弱点,要么就采取彻底的侧翼包抄。他将自己在一战期间担任突击队指挥官的锐气与从泽克特魏玛国防军中学到的战术指导结合在一起。传令兵再次离开了。这时,措恩少将出现在指挥所里。他认为在霍佩的作战区域得到强行突破的可能性已微乎其微,于是,他把坦克派给了什未林的战斗群。现在,什未林战斗群承担起主攻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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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被证明是一名将军的提议和一名少尉所做的处置最好的事例。坦克刚从前线撤下没多久,莱利维尔德少尉带着他的第11连就发现了寻找中的缺口,这是敌防线上的薄弱点。他率部冲了上去,向左右两侧施加压力,在敌人的防线上撕开个大口子。

“赶紧报告哈里!”少尉朝他的传令兵喊道,“我们在敌人的防线上打开缺口了!”

传令兵飞跑着消失了。半个小时后,整个战斗群向前涌去。克利科洛沃失陷了。从戈罗多克通向姆加和施吕瑟尔堡的铁路线所构成的着名的铁路三角区也被夺取,第6工人新村正遭到德军的猛攻。

下午16点,拥有大型仓库和弹药库的锡尼亚维诺落入第3营手中。从镇北面的一座小山丘上可以看见拉多加湖广袤的湖面,并吹拂到轻柔的海风。此刻的湖上有许多船只。

“继续前进!”霍佩下达了命令。他的部队已夺下第5工人新村,并冲到了第1工人新村。在这里,“红色公路”通往横跨运河和沿海铁路线的“红色桥梁”。这就是施吕瑟尔堡神经中枢中的脊髓。

夜幕降临在战场上。锡尼亚维诺的一场庞大烟火表演照亮了夜空:一些苏军的弹药库被击中后发生了爆炸。不幸的是,大爆炸也破坏了战斗群与师里的通讯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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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9月8日),德军将对施吕瑟尔堡发起猛攻。但霍佩并不知道具体时间,因为师里要与空军的斯图卡编队协调进攻发起时间。但此刻,霍佩战斗群的通讯系统中断了,无法与师部取得联系。这是个尴尬的境地。

列宁格勒西面,伴随着9月8日拂晓的来临,德军发起了总攻。但在施吕瑟尔堡,一切仍保持着平静。太阳升起后,城内高耸的尖顶和古老的城墙出现在霍佩战斗群的眼前。地面上覆盖的灌木丛对德军的进攻很有利。但他们与师部的联系仍未恢复。第9连实施了一次武力侦察,一直逼近至这座城市的东郊。

6点15分,贝克中士向第3营报告:施吕瑟尔堡的东郊,苏军的守卫力量非常虚弱。显然,俄国人没有想到德军会从这个位置-他们的后方,发起进攻。这似乎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霍佩进退两难:他是否应该发起进攻呢?如果发起进攻,而斯图卡直到他的部队进入城内才赶到的话,其结果不难想象。但他又不能坐在这里浪费时间。待在原地无所作为是最糟糕的-这是作战手册上说的。错误的决定比不做决定要好些。于是,霍佩作出了决定。

7点钟前不久,他下达了命令:“第424步兵团将夺取施吕瑟尔堡,并直扑1000码宽的涅瓦河与拉多加湖相分离的地点,从西岸将施吕瑟尔堡与舍列梅季耶夫卡及拉多加湖南岸分隔开。进攻发起时间为7点整。”霍佩制订了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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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点30分,霍佩战斗群的几个营冲过苏军在东郊的薄弱防御。俄国人被意想不到的袭击打得晕头转向。7点40分,温特中士将德国国旗插在了教堂高高的尖顶上。自进攻开始后,富斯和保利少尉就一直坐在他们的电台前,试图与距离最近的重炮连(他们位于戈罗多克)取得联系。也许能通过他们恢复与师部的联络。富斯对着麦克风不停地呼叫了45分钟。呼叫……切换至接收状态……再次呼叫。一无所获。“要是我们联络不上师部呢?斯图卡会来吗?”终于,8点15分,戈罗多克的那个重炮连作出了回应。他们听到了富斯的呼叫。“这里是哈里战斗群。紧急转告师部:已开始对施吕瑟尔堡发起进攻,斯图卡的空袭必须中止。你明白了吗?”“明白!”重炮连的军官立即将这一消息上报。德国空军的斯图卡已经起飞,按照师部的计划,霍佩战斗群应该在9点钟发起进攻。大部分飞机被召了回去,但有一个中队的斯图卡飞得太远,未能收到这一新的命令。这个消息通过戈罗多克的重炮连通知给霍佩,提醒他遭到误炸的危险。

8点45分,德军的斯图卡出现在空中。霍佩的部下挥舞着对空联络板,发射了白色信号弹:这里是自己人!

飞行员看见他们了吗?或者,他们认为这是俄国人的诡计?他们接到的命令是轰炸施吕瑟尔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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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卡一架接一架俯冲而下。突然,第一架斯图卡再次拉平机身,呼啸着将炸弹投入了涅瓦河。其他机组也纷纷效仿。关键时刻,他们收到了中队长的命令。哈里·霍佩和他的部下长长地松了口气。上午10点,“什未林”战斗群的几个营也进入了城市的南部。

施吕瑟尔堡的征服意味着列宁格勒的东面被封闭了。这座城市现在变成了被军队和海水包围的孤岛。只有通往拉多加湖西岸的一条狭窄的通道依然畅通,因为卡累利阿地峡的芬兰人仍未投入战斗。他们正等着德国人冲过列宁格勒,扑向季赫温。只有到那时,曼纳海姆才打算沿拉多加湖东岸前进,渡过斯维里河,从而形成一个巨大包围圈的东部铁钳,将列宁格勒囊入其中。令人遗憾的是,事实证明这是个太过雄心勃勃的计划。施吕瑟尔堡的陷落震惊了苏军最高统帅部。伏罗希洛夫元帅用尽一切手段,试图重新夺回列宁格勒东面的这一交通要道。他派出整团整团的兵力,搭乘冲锋舟和登陆艇,跨过拉多加湖,从西岸对施吕瑟尔堡发起攻击。同时,他还下令从利普基发起一次陆地进攻。

霍佩上校的团不时遭到切断,俄国人的兵力越来越多。德军士兵开始怀疑,等待他们的将是惨重的伤亡。还有人认为,一旦冬季到来,拉多加湖结冻后,列宁格勒东面的包围圈将成为一场泡影。

面对这种疑虑,也有人发出了乐观的笑声。“冬天?”他们说道,“没等第一场霜冻到来,列宁格勒就落入我们手中了!”

但列宁格勒却没有落入他们的手中。这是为何?因为希特勒和德国国防军最高统帅部决定,不必在冬季到来前夺取列宁格勒,只需将其围困,用饥饿迫使这座城市屈服。听起来很奇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列宁格勒最后的防线已被突破,杜德尔霍夫高地已被攻克,乌里茨克和施吕瑟尔堡也已被夺取,列宁格勒这座城市被吓得瑟瑟发抖,它就在德军部队的眼前,可在这关键时刻,元首大本营却对进一步的进攻亮了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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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摩托化军军长莱因哈特将军(后来擢升为大将)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就在部队合情合理地欢庆胜利之际,装甲集群于9月12日发来了命令,不再夺取列宁格勒,而只是围困它,这简直就像一盆扑面而来的冷水。继续进攻最远只能到普希金-彼得夏宫公路。第41摩托化军将在接下来的几天内被调离,部署到其他地区。我们对此无法理解。我们的士兵拼尽了全力,可在最后时刻却被剥夺了胜利的桂冠。”第37装甲营第2连连长告诉弗里契中士:“上级不许我们攻入列宁格勒。我们将被撤离前线。这是师部的无线电报务员告诉我的。”听到这个说法,弗里契只是拍了拍他的额头。

“你疯了吧?”弗里契说着,以此强调了他的手势。关于这个决定的传闻也传到了第1装甲师的第1装甲团内。但军官们只是摇着头。“这不可能。难道我们从东普鲁士长途跋涉到列宁格勒门前,就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而转身离去吗?”所有人都在抱怨,所有的交谈都以“当然,这不可能”这句话结束。

集团军群的命令仍处在保密状态,因为,德军将对列宁格勒实施尽可能紧密的围困,城郊一些重要的地点尚未被夺取,例如科尔皮诺和普尔科沃高地。可是,一旦士兵们得知他们所做的只是前线的调整,而大目标已被放弃的话,谁还会带着积极的热情投入战斗呢?所以,必须让士兵们相信,他们的目标仍是夺取列宁格勒,这样,他们才能报以高昂的斗志。第1装甲团第6连第1排排长施托夫少尉的日记清楚地证实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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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3日,科尔皮诺坦克厂三辆崭新的KV-1和KV-2重型坦克,甚至还没涂完油漆,便穿过清晨的薄雾,沿着普尔科沃公路,向与普希金-红谢洛公路的交叉路口隆隆驶去。

施托夫给他的三辆坦克下达了各就各位的命令,这些坦克正停在通往普希金机场的道路两侧,施托夫命令自己这辆坦克的驾驶员将坦克驶到一座棚屋后,保持急速运转,为南面提供掩护。接着,他又跟冯·贝克费尔特上尉一同查看了小卡博斯村外的巡逻队。清晨的雾气与阳光进行着争夺。此刻是7点。邦策尔中士编号为612的坦克慢慢地朝公路驶去。

突然,像是从地面上冒出来似的,两辆硕大的KV-2出现在他们面前。施托夫和贝克费尔特一头跳进了路边的水沟。就在这时,传来了一声巨响。邦策尔中士一直保持着警觉,他的50毫米主炮再次怒吼起来。为首的那辆苏军坦克停了下来,车内冒出了浓烟。第二辆KV-2越过它向前驶来,随即被古利希中士击中,古利希的坦克停在道路的远侧,编号为614。他的第一发炮弹直接命中了那辆KV-2,坦克里的组员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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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五辆KV-2怪兽出现了。小卡博斯村附近,还有三辆KV-1穿过雾色,径直向厄尔莱恩中士编号为613的坦克而来,攀在坦克上的苏军步兵跳下车,排成一线向前冲来。最前方的KV坦克用150毫米的主炮开火了。炮弹直接命中厄尔莱恩的坦克。这位中士瘫倒在炮塔的边缘,身负重伤。施托夫的坦克驶了过去。在他左右两侧,都是冲锋中的苏军步兵。小卡博斯村周围的德军巡逻队正在后撤。雾色中,根本无法向友军通报敌情。

施托夫与厄尔莱恩的炮手一起,先把身负重伤的驾驶员拖出坦克,转移到古利希中士的坦克上,古利希的坦克停在一座小棚屋后,用机枪火力提供着掩护。两个人又跑了回去,将厄尔莱恩移出炮塔。他们还想把身负重伤的报务员救出来,但来不及了。苏军士兵幽灵般地从雾色中冲出。乌拉!施托夫少尉迅速用带柄的方头钥匙关闭了坦克上所有的舱盖。等完成了反击后再来救负伤的报务员。在此之前,俄国人会被挡在封闭的坦克外。就在这时,厄尔莱恩的炮手痛苦地叫了起来,他的胳膊被子弹击中。

“快点,伙计,快跑!”施托夫朝他叫道。那名炮手在入伍前是一名医学院的学生,他用另一只手捂着负伤的胳膊,匆匆跑入了雾色中。施托夫将失去意识的厄尔莱恩背在肩上,匆忙跟了上去。

苏军士兵挺着刺刀从施托夫身边冲过。显然,他们把这名德军少尉当成了他们自己人,也许是因为他穿着一件苏式外套的缘故。

施托夫死里逃生,回到了自己的坦克处,他那辆坦克在棚屋后隐蔽得很好,仍掩护着西面。一辆医疗队的装甲车赶到了,将厄尔莱恩、驾驶员以及那名炮手装上车,随即驶离。战场仍被笼罩在涌动的雾气中,就像个巫婆的大锅。与此同时,第113摩步团第1连也遭受到与此极为类似的攻击。他们撤离了小卡博斯村的十字路口。步兵炮已过早地离开了战场,同时撤离的还有反坦克炮。距离棚屋25码处,一辆KV-1从施托夫编号为611的坦克前爬过,它的侧翼暴露出来。干掉它!炮手贝格纳下士开炮击中了这辆坦克。第二发炮弹又将另一辆苏军坦克击毁。施托夫的坦克隐蔽得非常好,此刻,它小心地移到小木屋的角落处。第三和第四辆KV坦克沿着道路而来。苏军坦克车长紧张不安,根本无法确定致命的炮弹究竟从何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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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格纳等待着。“开炮!”太近了,“再来一炮!”第二发炮弹直接命中了第三辆苏军坦克的火炮护盾。仓促间,第四辆KV坦克试图转身逃离,结果被一发炮弹击中了尾部。

就在这时,施托夫看见邦策尔中士的坦克退了回来,一辆KV在身后紧追不舍。邦策尔无法开炮射击:他那辆坦克上的主炮中弹了。施托夫的炮手贝格纳救了邦策尔,他开炮击中了追击中的敌坦克,这是他当天干掉的第五辆坦克。

此时,苏军已经发现了给他们造成危险的德国人。反坦克枪砰砰作响,炮弹在棚屋周围炸开。“离开这里!”施托夫下达了命令。在一片小树林中,他们遇到了邦策尔的坦克。他报告道:“主炮损坏,但两挺机枪状况良好。”

在他们身后三十码处,是古利希编号为614的坦克,有点轻微的损伤。在一道壕沟的边缘附近,一支机枪队已经就位。施托夫从他们头上跳过。他找到冯·贝克费尔特上尉,上尉的钢盔歪戴在头上。“真是一团糟!”贝克费尔特观察着情况,冷冷地说道,“先是我那些部下仓促逃离,因为俄国人的重型坦克来了。但我的少尉又再次把他们聚集起来。我们马上就出发!”

施托夫回到自己的坦克。发动机再次轰鸣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驱车来到十字路口,从厄尔莱恩的坦克中救出了那名报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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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第6装甲连连长达留斯少尉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电台里传来施托夫报务员嘶哑的声音:“我们的坦克中弹,施托夫少尉阵亡!”

出了什么事?一辆KV-1在400码的距离内直接命中了611号坦克的主结构。弹片撕开了施托夫的头部和脸部,他满脸是血地倒在车长的座位上。但死神并未夺走他的生命。五个星期后,少尉重新回到自己的团里,但那时,他们已不在列宁格勒郊外了。

第1装甲师继续夺取亚历山德罗夫卡(Aleksandrovka)的郊区,这是列宁格勒电车即上文所指的南面。

西南线的终点站,距离市中心7.5英里。随后,9月17日,摩托化军撤离前线,“投入到其他地区”(该军将被部署至莫斯科地区)。列宁格勒门前的德军就这样被剥夺了他们的装甲铁拳。尽管目标看似近在咫尺,但德军的步兵师就此停步不前,第96和第121步兵师停在传奇性的普尔科沃高地前,1919年俄国内战期间,试图夺取列宁格勒的白军也在这里陷入了停顿。在乌里茨克,身经百战的第58步兵师用中型火炮轰击着列宁格勒市中心。沿海公路战壕中的德军士兵可以看见列宁格勒工厂冒着烟的烟囱,离他们只有四英里。俄国人的工厂和造船厂夜以继日地忙碌,制造着武器装备-坦克、冲锋舟和炮弹。30个苏军师被赶入城内。他们并未被歼灭。尽管现在已做好了结束战斗的准备,但这些苏军部队却获得了喘息之机,并从恐慌中恢复过来。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这一不可理喻的决策,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巴巴罗萨”计划明确规定:将苏军部队歼灭于明斯克-斯摩棱斯克地区后,“中央”集团军群的装甲集群应转身向北,与“北方”集团军群会合,全歼波罗的海地区的苏军,夺取列宁格勒。该指令说得非常清楚:只有在攻占列宁格勒后,才能继续对莫斯科发起进攻。从战略角度看,这个计划完全正确,完全符合逻辑,特别是该计划对战役重点的准确定位,同时,该计划还打算尽快将波罗的海变成可资利用的补给路线,并完成与芬兰人的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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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摩棱斯克陷落后,希特勒却无视这一明确的计划,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为什么?

陆军总司令部和战地将领纷纷催促希特勒,对苏军中央防线出人意料的迅速崩溃加以利用,并夺取莫斯科,因为她是苏联的心脏、大脑及交通中心。但希特勒对此并不情愿。双方的拉锯持续了六周,宝贵的时间就这样被浪费了。最后,希特勒既没有坚持先夺取列宁格勒的计划,也未给攻占莫斯科开绿灯。相反,1941年8月21日,他选中了一个全新的目标--高加索的油田和乌克兰的粮食。他命令古德里安的装甲集群挥师向南,奔袭280英里,与伦德施泰德会合,进行基辅会战。

德军打赢了基辅会战。这确实是一场辉煌的胜利,南线苏军主力悉数被歼,被俘人数超过了665000人。

乌克兰的这一胜利使希特勒误以为,苏联已处于军事崩溃的边缘,这一误判使他做出了更具灾难性的决策。9月初,他终于下令东线德军进攻莫斯科(尽管这个季节稍晚了些)并攻占这座城市。同时,南线对高加索油田及克里木的攻势仍将继续。另外,列宁格勒将被围困,并用饥饿迫使其投降。

普鲁士总参谋部的导师克劳塞维茨曾指出,会战中,无论在整体还是在决定性地点,怎样强调兵力优势都不为过。在德累斯顿军校的一次演讲中,兴登堡阐述了这一观点:“没有重点的战略就像一个毫无个性的人。”希特勒却对这些原则视若无睹。他认为,凭他现有的力量,完全可以在年底前拿下莫斯科和高加索,并通过步兵部队的围困迫使列宁格勒投降。围困列宁格勒并不需要装甲部队,另一方面,考虑到即将到来的冬季,对莫斯科的进攻必须尽快展开,因此,希特勒于9月17日从列宁格勒前线撤下了霍普纳的装甲集群以及所有的轰炸机编队。这一命令到来时,德军正准备对列宁格勒发起最后的攻击,从而拿下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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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作出围困列宁格勒这一决定,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芬兰人的态度所致。芬兰统帅冯·曼纳海姆元帅,对越过卡累利阿地峡过去的芬兰边境并对列宁格勒发起进攻抱有某些顾虑。确实,他打算等德军到达季赫温后便渡过斯维里河,但他反对由芬兰征服列宁格勒。在他的回忆录中,这位元帅清楚地表明,他不希望让芬兰军队涉入对这座城市几乎可以肯定的破坏中。曼纳海姆坚持自己“积极防御”的原则,反对一切征服性作战。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列宁格勒这样一座具有战略和经济重要性的城市,希特勒不予夺取的决定简直是对战争法则的犯罪,日后将为这一犯罪付出沉重的代价。

从军事角度看,消灭列宁格勒和奥拉宁包姆(现在被称为罗蒙诺索夫)包围圈意味着近40个苏军师将被歼灭。同样重要的是,作为军工生产中心的列宁格勒将不复存在。这座城市的坦克生产厂以及武器和弹药厂,在整个战争期间不受干扰地制造出武器弹药,并将这些重要的装备提供给红军。另外,攻克列宁格勒将使德军第18集团军得以腾出手来投入到其他战斗中,而现在,他们奉命守在列宁格勒城外,一直到1944年。

最后一点,作为东线德军的一个补给基地,列宁格勒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补给物资可以不受游击队的威胁,经波罗的海运来。另外,与芬兰人的会合将使遥远的北极战事产生不同的转变,对彼得罗扎沃茨克和盟军补给基地摩尔曼斯克来说,那里毫无进展的原因很简单:兵力不够。

这些明显的优势,德军统帅部一概没有加以利用,反而通过“不夺取列宁格勒”这个决定,将最严重的劣势纳入怀中。这样一来,苏军最高统帅部得以从列宁格勒外部调集部队解围,与此同时,城内的守军也进行着突围的尝试。在科尔皮诺和杜布罗夫卡,苏军第55和第8集团军进行了绝望的尝试,试图突破德军的合围铁环,为争夺这座象征着红色革命精神的城市,双方进行了长期而又代价高昂的苦战。这场战斗持续了两年多。但到目前为止,德军统帅部最大的错误是,列宁格勒只是在夏季被围困了。最大的自然障碍,例如湖泊、河流以及沼泽,在夏季成为了德军合围部队的组成部分,但在冬季,随着拉多加湖和涅瓦河的结冻,它们却成了出色的交通线及包围圈上巨大的缺口。通过这些缺口,补给物资和援兵可以在冬季的几个月中被运入城内。

 

二战最惨烈围城战:列宁格勒被围困900天

 

另外,在东面,只要芬兰人不越过卡累利阿地峡的旧边境,列宁格勒就还保留着一条50英里宽的通道,直通拉多加湖。结果,国防委员日丹诺夫得以在冰冻的拉多加湖上构建起一条“生命之路”-包括公路和铁路支线,与摩尔曼斯克铁路线相连接。沿着这条冰上生命线,列宁格勒从拉多加湖的东岸获得了补给。突然,列宁格勒已不再是被封闭的状态:德国人的包围圈被“冰将军”打破了!为了堵上这一冬季的缺口,“北方”集团军群发起了声势浩大的季赫温战役。其目的是将拉多加湖纳入包围圈中,并从湖东面封锁列宁格勒。芬兰军队将从北面渡过斯维里河,与德军第16集团军在湖东面会合。鲁道夫·施密特将军的第39摩托化军将以四个快速师进行一次推进,插入几乎无路可走的俄国北部针叶林地带,德国军事地理记录对此的描述是:尚未标明。

10月15日,第39摩托化军带领着第12和第8装甲师以及第18和第20摩步师,从第126和第21步兵师据守的沃尔霍夫桥头堡出发,渡过河流向东而去。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季赫温。那里,最后一条从沃洛格达通往列宁格勒的铁路线将被切断,然后他们将继续前进,直到斯维里河,在那里与芬兰军队会合。这一会合将完成对列宁格勒的彻底包围,包括拉多加湖在内。

11月8日夜里,经过激烈而又代价高昂的战斗,来自波美拉尼亚和西里西亚的第12装甲师和第18摩步师进入了季赫温。两个师立即组织起防御工作:哈佩将军的第12装甲师位于城西,赫尔莱恩将军的第18摩步师在城东。这样一来,第18摩步师所处的位置便成为了德军位于苏联境内的最东北角。

行动的第一步进展得如此顺利(这要归功于投入战斗的各个经验丰富的团)以至于元首大本营很认真地问该军军部,是否有可能一直推进至沃洛格达(附带说一下,沃洛格达位于东面250英里处)。在这样的冬季,再推进250英里!当军长将这个问题交给第18摩步师参谋长诺尔特少校时,诺尔特极为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二战最惨烈围城战:列宁格勒被围困900天

 

两天后,这个想法是多么不切实际就得到了证实。11月15日早上,一个新锐的西伯利亚师发起了意料中的大规模进攻,一个装备着崭新的T-34的坦克旅为他们提供支援。这一天的开始伴随着最新型“斯大林管风琴”飓风般的嘶叫。这是一场野蛮的激战。第18炮兵团的各个连,在贝格尔上校的指挥下,击毁了敌人50辆坦克。一连数天,西伯利亚步兵营反复对德军防线发起冲击,直到他们被耗尽为止。不过,尽管季赫温被烧成了一堆废墟,但它仍在德军手中。苏军最高统帅部当然意识到德军装甲部队的大胆行动是为了与芬兰军队在斯维里河会合。因此,斯大林将更多的西伯利亚师投入到德军装甲部队的前进道路上。极其危险的状况出现在德军第61步兵师的作战区域内,该师处于被包围的危险中,激烈的战斗也消耗了全军的战斗力。但他们付出的勇气完全是徒劳无益。即便是顽强的芬兰人,对北部针叶林地带的气候了若指掌,也无法成功地渡过斯维里河。第39摩托化军孤立无援。在这片不毛之地,面对西伯利亚战略预备队不断的进攻,第39摩托化军已无法据守其暴露出的阵地。因此,施密特将军的继任者冯·阿尼姆将军再次把他的各个师撤回至沃尔霍夫。德军后卫部队掩护这一后撤的壮举无与伦比。诺尔特上校(他担任第18摩步师参谋长时还是少校)表示:“能当好先头部队指挥官的人并不太多。但率领一支先头部队要比指挥后卫部队容易得多。先头部队指挥官是走向胜利,后卫部队指挥官则是掩护一场败。前者偕数千人奋勇地横扫千军,而后者却承受着失败的痛苦和苦难。”

这场从季赫温至沃尔霍夫的撤退,哈尔德大将用军事用语描述了其纪律和勇气:标志着军人美德史上光辉的一页。一个突出的例子是格罗瑟中校率领的第51摩步团第11和第12连,他们牺牲自己-被枪杀、被刺刀捅死、被殴打致死,为了掩护他们后撤中的战友。1941年12月22日,冒着零下52度的严寒,第39摩托化军的残部渡过沃尔霍夫河撤回防区,他们经历了一番令人震惊的苦难。单是第18摩步师就损失了9000人,该师的战斗力下降至741人。这些寥寥无几的士兵设法渡过沃尔霍夫河逃了回来。季赫温战役,对列宁格勒的这一大包围行动,以失败而告终。

第30摩步团第3营的悲惨遭遇,展示出季赫温战役是如何超出了相关作战部队的能力。从丘多沃赶至季赫温的行军过程中,温度突然下降至摄氏零下40度,全营损失了250人,这几乎是其作战力量的一半,其中的大多数人是被冻死的。可怕的发现是,被冻死的人中,有些人的脑脊液也被冻结了,因为他们没在钢盔下戴上羊毛保护套。

从那时起,列宁格勒与沃尔霍夫之间的战线,对东线德军来说,将成为危险和代价高昂的战斗永久的来源。

这是对德国人赌输了列宁格勒战役的惩罚。这种惩罚还将在更多的地方更多地上演。事实上,无论是北方还是中央战线,希特勒都未能完成他1941年的作战目标:列宁格勒和莫斯科都未被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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