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海危机:90年代台飞机侦照大陆机场险被击落

首页 > 红史 > 抗日战争2016-03-22

 

台军迁台之后历次台海空战的爆发,多数因掩护台湾空军侦照部队进行空中战术侦察,而与拦截台方侦照机的大陆战机发生空战。

最后一次几乎引爆空战的侦照任务在1990年,因大陆方面派战机拦截台湾2架前往浙江路桥机场进行侦照的RF-104G侦察机,在台湾侦察机脱离时,大陆战机与台湾台湾空军护航4架F-104战机在空中以不到三海里的近距离遭遇,双方战火一触即发…

当时台湾空军由桃园基地派出一架配备始安相机的RF-104G和一架配备KS-125高空扫瞄相机的RF-104G伴随对特定目标实施侦照任务。

另外新竹基地则派出4架F-104G挂弹随行护航,而共军则派出4架歼8战机进行拦截,这次接触在中共战术作为的疏忽及台方的节制下。

因而整个接触过程中有惊无险,但随后随着大陆方面新采购的S300防空飞弹服役、台湾的F-104G因机务状况不佳而逐渐减少出勤次数,虽然日后台湾空军的始安机仍有零星前往大陆东南沿海侦照,但再也没像这次这么逼近开火边缘。

台湾唯一的专业侦照单位

隶属台湾空军401联队的第12混合编成战术侦察机队一直是台湾最重要的战术侦照单位,台军迁台后在历次的重要侦照任务中都不缺席。

在台湾台湾空军接收阿里山8号的F-104G后,12队将其中机龄最轻的几架挑去队上。其中有部分改装为可以配挂PC-201始安相机称为始安机,部分仍改装主垂相机。

新机进驻

5大队大约拥有60架的F-5E战机,但12队仅拥有10-12架的RFTF-104G,而第5大队担负当时北台湾的主要空防任务,故和5大队搭配的5场中在修护飞机时,还是以维持5大队战机妥善为第一要务,对于桃园基地这批任务特别吃重的RF-104侦察机,5场中虽然有一组人员负责RF-104G的修护,但由于5大队的妥善率也相当重要,5场中F-104小组还常常需要支持F-5EF的修护,故12队的F-104妥善率一直居低不上,这个状况直到1992年9月30日移驻新竹,由2修大2场中接手后才改善。

除了战机之外,12队的相机也是分别由队上的照修分队和照维分队进行修理和维护。PC-201相机妥善率一直不是很好,很难维持2具相机同时妥善。

在一次谢兴邦中校执行的侦照飞行中,飞机才过海峡中线并启动始安相机时,结果相机完全不动,任务只好临时取消。但由于始安侦照需要协调多个单位进行护航任务,故当时作战司令范里中将就要求能否安排始安的任务预备机?

时任队长的林建戎开发出将相机完全装妥在RF-104G的机鼻前,启动相机进行最后一次检测,确认相机妥善才锁妥机鼻,将始安相机空中无法启动的问题解决。

下令侦照路桥

台海当面250里范围内,位于浙江的路桥机场距离台湾相当远,以距离而言几乎可以列为第二线机场,但由于还是位于南京战区的任务区内,故台湾台湾空军对于路桥机场的动态,一直保持高度的警戒与注意,并以雷情及截情的方式了解路桥机场最新的情形。1990年7月初,监听单位发现路桥机场有不寻常的调动。

1990年那时的国际和台海局势,在国际上1990年时柏林围墙倒下不满一年前苏联政变耳语不断,戈尔巴乔夫统治地位岌岌可危。台湾方面则是蒋经国过世甫满两年、李登辉接任党主席仅一年,两岸关系在当时还是处于极度紧绷的时代,国内外政局的发展造成两岸局势的发展陷入紧张状态,故台湾这边对于大陆方面不寻常的战机转场调动或军力部署,都会特别严加注意,中共若是将后线战机调动进入第一线机场时,台湾方面就会加派侦巡战机执行海峡巡弋,甚至会派遣始安侦照机前往东南沿海照相。

当时大陆方面对于台湾的侦照机,若是在金门到马祖之间的空域执行例行侦照,通常不会加以阻拦,仅派战机沿海岸线与台湾的RF-104G侦照机平行并飞或区域警戒,防止台湾台湾空军战机进入大陆上空。但是台湾的RF-104G侦照机一旦往北超过马祖与往南超过金门时,解放军台湾空军的战机,就会起飞进行拦截,逼迫台湾的侦察机停止侦照。

1990年6月,浙江路桥机场已部署歼8战机,此外可能又进驻一批数量不明的新式战机,台湾的台湾空军作战司令部在透过监听掌握这个讯息后,决定派遣12队的侦照机前往路桥侦照。

路桥机场距离桃园台湾空军基地的直线距离接近350公里,位于台海当面250里警戒区的边缘,同时也已经接近RF-104G侦照范围的极限了。

当时12队的队长梁玉飞上校在接获作战司令部空情组前去路桥机场侦照的命令后,决定派出当时副队长林建戎中校和飞行官许竹君上尉执行这个任务。林建戎教官当时是队上始安机完训人员,故在这次任务中驾驶RF-104G始安机执行任务。

许竹君上尉当时始安机未完训,驾驶配备KS-125高空扫瞄相机的RF-104G伴随,在战术位置上与长机的直行航线进行S型的侦照航线飞行,当时任务呼号为Thunder.7月20日这天,作战司令部同时指派了新竹台湾空军基地第11飞行大队的4架F-104G战机担任随伴掩护,任务呼号为Tiger,这4架战机的飞行员是长机田定忠中校、2号机刘文祥上尉、3号机杨志诚少校与4号机葛季贤上尉。

20日当天上午作战司令部空情组对12队与第11飞行大队直接下达侦照命令,但所有的作战相关单位均未能预知这批任务即将引发一次空战。侦照机与护航机分别自桃园和新竹起飞以后,林建戎中校立即右转指向马祖并开始爬升,等到进入马祖空域后由南竿岛进入侦照航线,侦照机的高度已经爬升至43,000尺(不穿压力衣的高度限制),并启动始安相机。而许竹君就在林建戎的战术位置上维持编队,两机开启后燃器以速度1.2马赫维持050航向,沿中国大陆海岸线外10里向东北飞向次要目标:温州机场。林建戎教官回忆,当时由于路桥机场距离台湾很远,故在侦照航线上会路经温州机场,故将温州机场列为这次任务的次要目标,顺便执行空照。

通过马祖后两架侦照机维持在大陆海岸外,并朝向第二目标温州机场飞去。4架护航的11大队F-104G战机维持在侦照机下方大约5-6,000尺处,侦照机因为照相的战术需求必需飞到43,000尺的高度,这个高度已经在凝结尾高度。

因此非常容易暴露行踪,但是护航机就必须尽量隐匿行踪,事后从监听抄件看来,当时共军注意力也的确全在飞在凝结尾高度上的这2架侦照机上,一直到侦照机脱离时才发现后方还有4架护航的F-104G战机。

空战一触即发

林建戎教官回忆:在进入侦照航线以后,一开始状况非常良好。除了天气状况极佳外,从新竹起飞的掩护机在我后方,不过由于侦照机的外型是“Clean外型”,新竹的掩护机则各挂载了2枚响尾蛇飞弹,但掩护机一直在后面紧贴大约4-5里。当时侦照机距离大陆海岸线约10里,许竹君就在战斗位置上,我的左后方3,000尺。

通过马祖列岛后战管一直告诉我“空中Clear(指没有任何敌机)”,所以我就放心大胆的往前飞,而战管也一直叫我向左边修正航向,但是我觉得我已经是骑在大陆海岸线上面了,因为我的机头就对在海岸线上。台湾空军作战规定是不能靠近大陆海岸线15里之内,但是那天天气非常好,加上空中没有敌情,故战管一直要我向左修正。

我就再向左边修正一点,但我觉得我已经飞在大陆海岸线以内。等到距离温州机场大概仅剩30秒航程时,台湾空军的战管(ACC)突然呼叫我说Boggy 4在我的6点钟5里。但当时我还在继续照相,而且大概在半分钟就可以飞到温州机场,而我的相机是向左倾斜扫瞄,眼看着就要照到温州机场了。

这时ACC传来要求脱离的命令,但是由于飞机已经接近温州,距离的因素让无线电通讯质量非常不好,无线电传来的编队呼号不确定是不是叫我脱离。

只是耳机中一直传来“右转、右转”,我就问ACC:“你是叫谁脱离?”因为始安相机有个特性,在开机扫瞄摄影的过程中飞机不能进行剧烈的战术动作,最多仅能压10度的坡度慢慢转,太剧烈的动作会伤到相机的转轴并损坏相机。当时我开始以10度坡度慢慢向右转弯,我并一直询问ACC:你到底叫谁脱离?

这时东引雷达站,有一名12队中兴分队的飞行员黄裕国上尉在这里担任前进管制官,立即以无线电通知我“尽快脱离”。我这时候才开始关相机,让在扫瞄中的相机停止运作,并将镜头朝向下方的位置并且锁定,座舱中有个按键,按下去相机开始关机,等灯亮时代表相机锁定,这个过程大约要经过30秒。

在相机锁定以后我开始加速脱离,向右压坡度从43,000尺推头加速,从1.2马赫加速到1.6马赫,以航向090脱离大陆海岸线。(整个脱离过程中,战管单位一直呼叫敌机持续在六点钟五里、四里、三里接近中,而掩护机领队也一直呼叫我怎么还不迅速右转脱离!)掩护机则继续维持050航向以确保掩护动作,并随时准备与中共军机接战,战管则导引我先090,后转向120,飞回桃园台湾空军基地。

据黄裕国事后告诉我,这4架歼8战机已经追到我4.5里的位置(作者按:这已经可以进入攻击位置了),在东引管制站叫我脱离以后,就交由ACC管制,回到桃园落地以后,我把飞机滑回机库堡时,联队长宋利川将军就在机库堡等我,一下飞机劈头就问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回答:去照相被人追啊!

回到作战室,当时台湾空军作战司令范里中将立刻打电话问我:刚刚是发生什么事?为何叫你脱离你却不脱离?我答道:因为无线电沟通不良,而且关相机需要一点时间。范里语气中听得出不悦,毕竟当时差一点就引发空战,万一发生空战后政治效应将难以预料,挂电话前范里下令:明天来作战司令部开检讨会。

第2天我带着许竹君去作战司令部开检讨会时,才知道掩护机是田定忠带队,那时他才告诉我已经近距离目视了来拦截我们的歼8战机。就侦照任务而言,这次任务只成功了一半,因为在相机完全关机前,始安相机已经照到了温州机场,这也是台湾空军最后一次对温州机场实施侦照。至于温州机场东北方约100公里的路桥机场,台湾空军始终都没有再以侦照机进行侦照了。

护航机与拦截机空中遭遇

7月初台湾空军就已经决定对路桥机场进行照相,并召集了499联队11飞行大队,各中队派出一名资深领队前往台湾空军作战司令部进行任务提示,并对即将进行的护航任务进行准备。

当时11飞行大队的41、42 、48三个中队各有一名领队需做准备,7月20日这天一大清早台湾空军作战司令部下令进行侦照任务,这天的轮值作战中队的是42中队,轮值领队为当时42中队副队长田定忠中校。

掩护机升空以后在侦照机下方,并未进入凝结尾高度。而在战管呼叫出现敌机时,4架掩护机,立即开启飞弹发射电门随时准备接战。但是当战管要求侦照机向右脱离时,战管要求掩护机也向右脱离,掩护机领队田定忠心想,此时怎能右转,向右转不就是把屁股留给敌人来打了?于是田定忠目视侦照机从机头前方向右通过完成脱离动作时立即下令编队左手330,AB On!(左转330度,开后燃器!),也就是在左转的过程中,掩护机和中共的4架歼8战机以约三海里的近距离对头通过

以当时的战略态势而言,占有战术高位的4架F-104G战机显然占有高度与速度的优势,只要一个战术回转动作,即可将机头对准歼八战机,然田定忠并未如此做,并且持续压大坡度左转,在浙江省陆地上空做了一个左回旋后,才以090航向快速脱离大陆。

依照电监中心的监听,这次拦截RF-104G的战机是从路桥基地起飞的大陆海航歼8战机。7月20日当天台方的侦照机通过马祖并且航向050时,中共的下大陈预警雷达站发现了这批台湾侦照机。于是向上级报告,路桥海航基地的歼击师侧听到战管通报的信息,将4架正在机场准备起飞执行训练任务的歼八机任务转用前来拦截,因此产生正面迎战的状况,差点造成双方接战的冲突。这4架歼8从路桥一起飞并朝230航向飞行时,就清楚看见在凝结尾高度对头而来的2架RF-104G,并且一路爬升准备拦截。

在阳光的影响下完全没有注意到飞在凝结尾高度之下的4架F-104G掩护机,当田定忠开始左转时,大陆的战管单位才注意到还有另一批飞机,并且左转进入了大陆的领空,大陆战管单位立刻呼叫那4架歼8机回转拦截,等到田定忠持续左转以左回旋高速脱离时,歼8机已经追不上,大陆的空管单位就下令那4架歼8战机返航。

这是台海对峙时期,最后一次几乎爆发空中冲突的空中侦照任务,自此之后由于中国引进新的Su-27战机和S300防空飞弹系统,加上始安相机在1995年初停用,台湾空军就再也没有执行“跨海侦照”任务,而随着1999年两国论引发的台海危机高升,台湾空军侦照部队就只能进行“本岛空照”了。

PC-201始安相机

PC-201相机是台湾台湾空军曾经使用过最精密且高级的相机,PC-201相机为美国李顿(Litton)厂生产的长距离倾斜扫瞄式相机(LOROP),相机镜头焦距为72寸(182.88公分),原来F-104的机鼻也无法容纳,需要特制一个机鼻作为整流罩。故2具始安相机价值5亿台币,并且独特的外型也是全世界的RF-104侦照机中,外型最为特别的。72寸的镜头采取3段反射,第一段将目标景物以90度反射式与飞机轴线同向的相机镜头中,镜头内为2段反射式,总焦距为72寸,有效摄影距离为72公里以上,让侦照机无须冒险进入目标正上方,遭到敌方拦截。

为进行始安的训练,台湾空军另外制作一个外型和重量与始安机鼻一样的假鼻锥,作为训练之用。实际侦照任务进行时,当时共军在福建仅有四个红旗二号防空飞弹阵地,分别布署在平潭、院前、仙游和沙堤,最大射程也仅有21.8里,因此 RF-104 进行侦照时,都会避开这几个区域,以免进入防空飞弹射程。在战管的导引下,RF-104都可以避开中共的在空机,以免发生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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