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军事报道】美国国家利益智库网站10月25日刊登美国海军战争学院战略教授、《红星照耀着太平洋》一书合著者詹姆斯·霍姆斯撰写的一篇文章,题为《有史以来的五佳战列舰——哪些战舰将统治海洋?》,全文编译如下:
给有史以来最了不起的战列舰排名要比给海战排名稍微容易一些。两者都像是把苹果与橘子比较。但是最起码,衡量单个的战舰只是把一个苹果与一个橘子做比较。相对于梳理历史,以察觉相互交往如何塑造了各国人民与各种文明的命运来说,这是一项简洁的工作。
尽管如此,我们仍需要某种标准来区别战舰。是什么使得一艘战舰变得了不起。首先,合理的做法是把亨利八世统治以前的任何战舰都排除在外。在16世纪英格兰“伟大的海洋国王”创建船帆驱动的皇家海军之前,从现代意义上讲,没有任何一线作战军舰。浆帆并用的大木船进行的战争与把主力舰排列起来动用海军的大炮不断轰击是截然不同的。
一项不可回避的苦差事就是比较船只的技术特点。最近的一项此类工作回顾了战舰迷和二战迷当中的一场由来已久的辩论。这就是,在美国海军的一艘衣阿华级无畏舰和日本帝国海军的“大和”号之间的战斗中,谁本来会占上风?作者迈克尔·佩克重申了自从我在威力无比的最后一艘战列舰“威斯康星”号上服役以来的共识:这取决于谁发动了第一次打击。“衣阿华”号在速度和控制方面占有优势,而“大和”号及其姊妹舰“武藏”号的航程却超过我们,射弹重量也超过我们。假如我们在敌人从远距离击中我们之前靠近,我们就会打得很漂亮。如果不是这样,那么情况可能会很糟糕。
虽然佩克没有用很多词语,但却回顾了帮助一艘战舰成为历史上名舰的基本设计特色——这就是火炮、装甲和速度。很合乎理性,难道不是吗?即使在当今的导弹时代,进攻性打击力量、防御性耐力和速度也仍是任何水面战舰的突出特征。然而,请注意,战舰之间的不对称性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战舰的设计师在可取的特征之间必须做出的取舍。
只有科幻小说会让造船者能够逃脱这种选择。一颗海上的死亡之星会拥有无法抗拒的武器、坚不可摧的装甲和能够让战舰以惊人速度行驶的发动机。但是话说回来,在现实世界中,你无法面面俱到。重量是一项巨大的挑战。一艘装载着最大的火炮和配备着最厚的装甲的战舰会在各个地方之间艰难地行驶。它会成为比较灵敏的对手很容易击中的目标,或者使它们得以逃逸。另一方面,如果把火炮和速度列为重中之重,就会对坚固的侧面不利。一艘战舰如果行动迅速但却装备着很轻的装甲,就会使自己的内部和水手暴露在敌人炮火之下。诸如此类,不一而足。不同国家的海军在取舍方面拥有不同的哲学。因此,“大和”号和“衣阿华”号之间在某些参数方面不一致。在战舰彼此对峙的时候,情况总是如此。
但是,战舰并非仅仅是一部机器而已。机器既不统治海洋,也不会在争夺控制权的战斗中失败。而人们则会如此。人们在海洋上游弋,有关使用船只和战术的思想指导着他们的作战。英国的皇家海军在航海时代一再获胜。其成功与其说归功于优越的物质条件(法国和美国等敌手有时部署了较好的战舰)不如说归功于使航海技能和火炮的使用技能达到了精湛程度的漫长航行。实际上,一位朋友喜欢打趣说,18世纪最出色的战舰是皇家海军水手们捕获并加以使用的一艘法国制造的拥有74门火炮的战舰。最好的硬件遇上了最好的软件。
这就是为什么最终,就《简氏防务周刊》有关“衣阿华”号、“大和”号以及来自其他时代和地方的战舰列表(统计数字列表)进行辩论未能满足要求。在理论上看来是最出色的战舰可能不会获胜。一艘战舰不必按照每项技术衡量标准都超过对手。它所需要的是足够好。就是说,它必须充分达标,以使具有冒险精神的、关注周围战术环境的水手们获得充分的获胜机会。因此,最了不起的战舰按照物质衡量标准,在同时代战舰中名列前茅,并且由技能高超的水手们所掌握。
但是,在这种种因素当中添加人的因素仍是不够的。还有一个机会因素、纯属偶然的因素。真正的伟大地位到来之时,战舰和水手们处于适当的地方、适当的时机,以创造历史。一艘战舰如果帮助赢得伟大的胜利,以惊人的方式惨败,或者也许实现某种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外交壮举,那么它的名字就会成为传奇。此外,如果一艘战舰被命运所偏好(或者诅咒),就会变成战略上的方位刻度图。它变成了后代在制定海洋战略的时候所利用的知识财富的一部分。这是历史的遗物,有助于创造历史。
就这样,我们得出人们对一艘战舰价值的估算:牢固的船只、具有钢铁般意志的战士、历史上的重要性。然后,我实际上把最伟大界定为最有代表性。我的有关历史上最有代表性的五艘战舰的列表以升序排列如下:
“俾斯麦”号
德国海军的“俾斯麦”号的生命是短暂的,提供了直到今日的文学素材。“俾斯麦”号被普遍视为二战期间大西洋上最强大的战舰,它击沉了英国皇家海军引以为豪的战列舰“胡德”号,只用了从其主要炮组发射的一次炮弹齐射。另一方面,在战斗的艰难时刻,领导层的尚武精神被证明是脆弱的。事实上,这种精神在遭到第一次猛烈打击的时候就被粉碎。随着指挥官的决心消失,水手们的决心也不复存在。
伯纳德·布罗迪指出,这艘无畏战舰经历了情绪上的“极端摇摆”。与“胡德”号的对抗所激起的高昂情绪让位于一架英国战机的一场微不足道的鱼雷打击所带来的绝望。舰上的高级军官、海军上将京特·吕特晏斯在空袭后把“俾斯麦”号上的水兵们集合起来,“恳求他们以符合出色的纳粹党人的方式面对死亡”。吕特晏斯并非循循善诱的人。结果呢?在与英国战舰“罗德尼”号、国王乔治五世及其随从的最后摊牌之中,德军“表现极差”。一个炮塔上的水兵逃离炮位。据说,炮塔的军官用枪逼着,才使另一个炮塔的水兵待在炮位上。射击的准确性和火炮的炮火速度(火炮交战中关键的获胜决定因素)遭受严重损害。
总之,“俾斯麦”号被证明是一个博洛尼亚瓶(克劳塞维茨语)——主要从内部稍稍一碰就会破碎的表面看来很坚固的器皿。1939年,帝国元帅埃里希·雷德尔感叹到,由于在达到成熟之前老早就投入战斗,所以这支德国水面舰队只能“光荣地阵亡”。雷德尔要比自己所知道的还正确。“俾斯麦”号的阵亡提供了一个在从那时以来的几十年里吸引着海军专家的故事。假如这艘战舰人的因素要是不那么脆弱,情况会如何?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毫无疑问,这艘战舰所获得的荣誉会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