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脑山阻击战,是百团大战第一阶段的一次重要的作战。在狮脑山,我八路军第一二九师第三八五旅第769团和第14团的勇士们,经过七昼夜的浴血奋战,为百团大战第一阶段作战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陈锡联 (1915~1999年),湖北省黄安(今红安)县人。1929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0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同年转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红四方面军红四军第10师30团团部政治指导员,红三十军第88师263团营政治教导员、团政治委员,红四军第11师副师长、师政治委员,第10师师长。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一二九师三八五旅769团团长、副旅长、旅长,太行军区第三军分区司令员,太行纵队司令员。解放战争时期,任晋冀鲁豫军区第三纵队司令员,第二野战军三兵团司令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第三兵团司令员兼重庆市市长,中国人民解放军炮兵司令员兼炮兵学院院长,沈阳军区司令员,中共中央东北局书记,北京军区司令员,国务院副总理。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是第一、二、三届国防委员会委员,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第八届候补中央委员、中央委员,第九、十、十一届中央政治局委员。在中国共产党中央顾问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上被选为中央顾问委员会常务委员。
1986年6月2日,在徐帅驻地召开“红四方面军战史修改领导小组审稿会议”,原红四方面军的著名将帅徐向前、李先念、洪学智、刘华清、陈锡联、陈再道、秦基伟、李德生、尤太忠、王诚汉等29位老革命家参加了这次会议。
笔者是徐向前元帅回忆录《历史的回顾》和《红四方面军战史》的责任编辑,和所有到会的老革命家都有过许多来往。会议期间,陈锡联同志邀请我第二天去他的驻地,听他讲述百团大战狮脑山阻击战。此前,我已几次听他讲述红军时期和抗战时期的一些经历。八路军第三八五旅第769团、第14团控制阳泉西南之狮脑山,担任阻击阳泉出犯或由平定、辽县回援正太线的敌人,保障整个正太线破击作战的顺利实施。 战役意图
陈锡联是八路军三八五旅旅长,红军时期即任师长、师政委,是红四方面军中著名的战将。在抗日战争初期,因指挥著名的阳明堡战斗,炸毁25架日军飞机而名扬全国。百团大战是1940年8月20日至12月5日,八路军与日军在中国华北地区发生的一次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战役。谈到百团大战,陈锡联说,八路军彭德怀副总司令和一二九师刘伯承师长、邓小平政委的军事部署非常正确。
陈锡联说,狮脑山阻击战,是百团大战第一阶段的一次重要的作战。在回顾狮脑山阻击战之前,陈锡联简要地介绍了百团大战的情况。他说,1940年8月8日,朱德总司令、彭德怀副总司令、左权参谋长联合下达《战役行动命令》,规定:晋察冀军区破击正太铁路石家庄至阳泉段;第一二九师破击正太铁路阳泉至榆次段;第一二○师破击忻县以北的同蒲铁路和汾(阳)离(石)公路,并以重兵置于阳曲南北地区,阻击日军向正太铁路增援。在这些地区和交通线上,驻有日军3个师团全部、2个师团的各2个联队、5个独立混成旅团全部、4个独立混成旅团的各2个大队、1个骑兵旅团的2个大队,共20余万人,另有飞机150架和伪军约15万人。
按八路军总部原来规定,参战兵力不少于22个团。但战役发起后,由于八路军广大指战员和抗日根据地民众参加破击战的积极性非常高,因此各部投入兵力大大超过了预期,计晋察冀军区39个团、第一二九师(含决死队第一、第三纵队等)46个团、第一二○师(含决死队第二、第四纵队等)20个团,还有许多地方游击队和民兵参加作战。第一二九、第一二○师和晋察冀军区在八路军总部统一指挥下,发动了以破袭正太铁路为重点的战役。战役发起第3天,八路军参战部队已达105个团,故此称为“百团大战”。百团大战共进行大小战斗1800余次,攻克据点2900余个,歼灭日伪军45000余人,给日伪军以沉重打击,鼓舞了中国军民抗战的斗志,增强了必胜的信心。
陈锡联说,百团大战经历了两个主动进攻阶段和一个反“扫荡”阶段。
第一阶段(8月20日至9月10日),八路军在正太、同蒲、平汉、津浦等主要交通线发动总攻击,重点破坏正太铁路。经过20天的战斗,预定计划全部完成。
第二阶段(9月22日至10月上旬),任务是继续扩大战果,摧毁交通线两侧和深入各抗日根据地的敌伪据点。在这段时间里,我晋察冀军区主要进行了涞灵战役,第一二九师主要进行了榆辽战役,第一二○师主要破袭了同蒲路。
第三阶段(10月6日至翌年1月24日),主要任务是反击日伪军的报复扫荡。在这段时间里,八路军先后粉碎了日伪军对太行、太岳、平西、北岳、晋西北等抗日根据地的大规模扫荡。
陈锡联、谢富治所率第三八五旅作为八路军第一二九师主力部队,自始至终参加了各个阶段的战斗,并圆满地完成了八路军总部和第一二九师赋予的各项战斗任务。
陈锡联谈到狮脑山阻击战时说,百团大战第一阶段是正太战役,战役重点是破击正太铁路。正太铁路,东起河北石家庄,西至山西太原,横越太行山,全长200多公里。它连接平汉、同蒲两铁路,是日军在华北的重要战略运输线之一,也是截断我晋冀豫和晋察冀两大战略区的主要封锁线。在这条铁路上,有天险娘子关和日军燃料基地阳泉、井陉煤矿。敌在沿线大小城镇、车站、桥梁、隧道附近筑有坚固据点20多处,各以数十至数百人的兵力把守。阳泉之敌有片山独立第4混成旅团所属之德江、原田两个大队守备,并有旅团部。还有日本领事馆和500多名日本侨民。铁路两侧10至15公里左右地区,还设有连成一线的外围据点。敌人经常派装甲车扎道巡逻,吹嘘该路是一条“钢铁封锁线”。
陈锡联说,根据八路军总部的部署,第一二九师重点破击正太路阳泉至榆次段。据此,刘邓首长部署:以第三八六旅第16团、决死一纵队第38团、第25团组成左翼破击队,占领寿阳、榆次间敌军据点,破坏该段铁路;以新十旅第28团、第30团组成右翼破击队,占领阳泉、寿阳间敌军据点,破毁该段铁路:以第三八五旅第769团、第14团及第三八六旅第772团组成中央纵队,由陈赓、陈锡联和谢富治直接指挥,位于平定县以西之天华池、苇池村地区,并以一部兵力控制阳泉西南之狮脑山,担任阻击阳泉出犯或由平定、辽县回援正太线的敌人,保障整个正太线破击作战的顺利实施。
战斗一直进行到黄昏,敌军两个中队大部被歼,一部分跳崖逃跑。这一场恶战,日军死伤100多人,山坡上丢下40多具尸体,其中有敌炮兵中队长中岛。
凭险阻击
陈锡联说,位于阳泉西南的狮脑山,是阳泉之制高点。我军控制了狮脑山,就控制了正太铁路的咽喉,就可以居高临下,控制整个阳泉,并可保障阳泉以西我军破击部队的安全。
于是,1940年8月20日晚,我八路军一二九师三八五旅769团和14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西峪村矿警队之后,连夜登上狮脑山。驻阳泉日军万万没有想到,不到一夜,一座荒山就被我军修筑成为坚强的战斗阵地。巍峨的狮脑山峰,像一只张开大口的雄狮,等待着敢于来犯的敌人。
陈锡联告诉我们,从战后敌军俘虏的口供中得知,当八路军攻击的枪炮把敌人从睡梦中惊醒时,阳泉日军指挥官片山省太郎和他的旅团司令部被惊呆了。正太线各车站和沿线各据点纷纷告急求援。然而,我军占领的狮脑山阵地,正好卡住片山旅团的咽喉,使之自身难保,更不用说去增援了。敌人意识到只有夺回狮脑山阵地,才能确保阳泉安全,才敢去支援正太铁路两头受到攻击的各车站、据点。于是,片山旅团仓皇调集人马,疯狂地向八路军狮脑山阵地扑来。一场激战七昼夜的狮脑山阻击战就这样展开了。
驻阳泉日军因有平辽公路为副翼,开始对狮脑山并不在意。除煤窑附近有两个碉堡外,各山口并无敌人。当八路军占领狮脑山后,敌人如梦初醒,遂纠集兵力向我进攻。
陈锡联说,21日凌晨,日军60余人向狮脑山发起第一次进攻。日军离开军营,在桃河的河滩涉水向前运动时,便遭到我14团团部迫击炮连的猛烈轰击。我第14团5、6连依托工事,沉着应战。他们将敌人放到已经看清眉眼的时候,各种火器才一起开火,霎时间,发发炮弹打得敌人倒的倒,散的散。在敌指挥官的威迫下,敌勉强组合成散兵队形,向我前沿高达几百米的高坡扑过来。我军以密集火力猛烈扫射敌人,打得敌人寸步难移,匍匐不前,惊惶失措,乱作一团,仓皇溃逃,最后只好放弃被击毙的尸体缩回阳泉。敌人第一次反扑,就这样被八路军击退了。
敌人见正面攻不动,便于当日下午3点钟左右,将兵力增加到150多人,绕到狮脑山的西峪村,想从狮脑山的背面迂回我14团阵地,使坚守主峰的14团腹背受敌。这时,三八五旅陈锡联旅长和旅政治部主任卢仁灿正领着769团1、3营营长在这一带看地形,他们发现这股敌人之后,陈锡联旅长果断命令:“769团1、3营赶快上来,立即投入战斗!”14团也发觉了敌人的企图,团长孔庆德命令3营9连、11连冲下去。日寇本想从侧后迂回攻击八路军,没想到自己陷入被三面夹击的地步。在14团3营和769团1、3营的打击下,日军士兵趴在地上,不敢前进。战斗一直进行到黄昏,敌军两个中队大部被歼,一部分跳崖逃跑。这一场恶战,日军死伤100多人,山坡上丢下40多具尸体,其中有敌炮兵中队长中岛。
敌人的两次攻击均告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