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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台媒报道,曾任台湾“中科院”核研所副所长张宪义于1988年1月在美国中央情报局(CIA)安排下出境到达美国,29年后的今天(1月9日),他通过越洋视频首度公开亮相,提到两个当年美国人会找上他的原因,以及为何当年辞职信写下离开的原因之一是民进党。张宪义表示,当初离开台湾,是担心政治野心人士利用核武,没办法造福台湾老百姓,会造成安全威胁。他还称,愿意露面,并不是要为自己平反。
1988年1月,张宪义上校弃职潜赴美国,美方随即会同国际原能总署,前往台湾核研所拆除重要设施,致使台湾研发核武的计划终止。28年后,张宪义在美国接受台湾“中研院“近史所研究员陈仪深的访问,详细叙述当初的心路历程,专书《核弹!间谍?CIA》由台湾远足文化出版,1月9日在台湾举行新书发布会。
张宪义在新书发布会现场的视频/来源:台湾联合新闻网
弃职赴美的其中一个原因是“民进党”
据台湾“中央社”报道,张宪义大学毕业后,1967年到1988年参与台湾岛内核武器研发工作。为何被CIA看上?张宪义认为有两个原因,一是与“前中科院长”唐君铂的关系,唐君铂是他的恩师;二是1979年12月“氢弹之父”爱德华·泰勒(EdwardTeller)访问核研所时,他不知天高地厚地问:氢弹从核分裂弹引发出来,这过程中有没有不为人知的稳定程序在里面。他说,当时泰勒惊讶地看着他,并称就算有也不能讲。时任核研所长钱积彭,事后也没有责怪他的大胆提问。
张宪义认为,自己应该就是从那时起被列入美国黑名单,1988年事件的震撼力应该不比北韩核试验来得差。他称,负面来看,核武研发在台湾终止了,正面来看,台湾核武研发的制作能力得到国际间高度评价。
采访者陈仪深在书中介绍,根据军方报告,张宪义出走时留在办公室内的辞职信内列出五项理由,前四项都是对服务单位的不满,第五项就是“民进党”。据“中央社”称,这次张宪义接受访问时坦言,他对自己感到惊讶,当初为什么会把民进党写在里面;当时他担心的不是民进党,是担心政治野心人士,包括军事强人在内;什么党都无所谓,他在意的是政治野心人士的利用,没办法造福台湾老百姓,会造成安全威胁,前“总统”李登辉或前“参谋总长”郝柏村的名字都没有在他脑内,只有政治野心人士在他脑内。当时民进党已经成立并崛起,他也担心未来民进党如果执政,却因拥有核武而采取冒进策略,将危及台湾安全。
“中研院”近史所研究员陈仪深在新书发布会现场/来源:台湾“中央社”
“台美双赢,何来‘叛国’?”
对于被批评“叛国”,张宪义非常介意,强调自己没有违反蒋经国“不制造核武”的政策号召,自己最多背叛的只是老长官郝柏村的企图心,因为如果台湾真的实现核武,可能给大陆犯台制造借口。
张宪义透露,虽然蒋经国公开宣称过“‘中华民国’有能力制造核武,但不制造”,不过1986年郝柏村巡视核研所时,对所方报告“可在3-6个月内完成核弹”表示肯定。张宪义称,从郝柏村与核研所人员的角度看来,认为这些都只是精进“国军”战力,并没有违反蒋蒋经国的指示,但对美方而言,却是踩到红线。
陈仪深表示,“评价方面,除了建议读者设身处地回到受访者的时空,也共同来思索今日和未来台湾的需求。1988年蒋经国去世之际,掌握军权的主要是‘参谋总长’同时兼任‘中科院’院长的郝柏村,谁能预知李登辉接班顺利并开启台湾民主化契机? 所以在那前景不明的时刻,张宪义认为,他接受美国CIA的要求和安排而出逃,阻止台湾核武的进一步发展,等于帮李登辉移走一颗烫手山芋,结果应是‘台美双赢’,并没有背叛‘国家’或台湾人民的利益,顶多只能说背叛他的上司郝柏村。这样的角度至少得到我的尊重。”
台湾不能放弃核能科技研发
发布会上有记者提问,台湾有没有与以色列、南非合作发展核武?张宪义回答,台方的确与南非、以色列有往来,但双方间有没有具体的核武研发计划,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另有记者问,台湾应不应该有核武?张宪义反问称,“有核武”的定义是什么?是有这个潜力,还是制造出来可以试爆的?以色列是个好例子,它确实有核武,但没有经过试爆,因为以色列的工业已经到了那个水平,是水到渠成的东西,“威胁性比有一个弹头摆在飞弹上更大”。
张宪义到美国后,继续从事核能研究。在陈水扁停建“核四”(注:第四核能发电厂,位于台湾新北市贡寮区)时,他曾写信给“总统府”表达反对,也强调具备核子实力,是一种保护安全的威吓筹码。不过在2011年日本福岛事故后,张宪义的看法趋于保守,他认为台湾面积太小,一旦发生核灾还是难以承受,如果国土有日本般大小,就有本钱走核电路线。
但即便如此,张宪义仍然认为,即使不用核电,台湾也不能放弃核子科技研发。他认为,台湾的反核人士,往往过度极端,把核能丑化到是万恶不赦,连和平用途都一概反对,不能以理性态度看待核能的优点与缺点,他认为十分不妥当。
陈仪深(左)与张宪义(右)/来源:台湾联合新闻网
两蒋研究核武绝非“玉碎”
当初曾在核研所服务、也是军方公费送到美国攻读核工的贺立维也出席了当天新书发表会,他近年来支持台湾反核运动。
贺立维认为,张宪义当年是一位陆军上校军官,是一个核武研发任务的执行者,但是“国家”要不要发展核武,是“三军统帅”的决定;张宪义的行为是替当年的“最高统帅”做了一个决定,导致台湾核武研发的成就瞬时毁灭。
他还称,自己很好奇这本书出版后美方的看法如何,张宪义现在是美国公民,自然要遵守美国的游戏规则;应该是得到CIA的默许才可能这么做,书中内容自然也不可能踰越CIA的“红线”。
贺立维表示,既然这件事已被公开在台面上了,台湾方面的态度又是如何,尤其是“国防”等单位,是将这一段历史列入档案?还是列入对国军官兵心理建设的教材?它对现有“国军”官兵的士气影响又如何?若有官兵好奇问长官对这件事的评论,长官们是否有一致且妥适的说法?相信目前“国防”武器研发的相关单位与科技人员,可能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贺立维还称,留学期间中情局就和自己接触,对方甚至以美女相诱。不过,张宪义成,自己从未碰到如此情况,中情局对于在美国攻读核工等敏感科技的学生,通过各大学与教授就能有所掌握。何况留学生回国之后发展情况不一,不必急于立刻布线,例如自己是到1982年才与中情局接头,1984年中情局对他进行测谎,然后才视为自己人。
另外贺立维认为,当初两蒋研发核武科技,但缺乏投射核弹的载具,是为一旦大陆攻下台湾时用来“玉碎”同归于尽。张宪义对此非常不认同,他表示“中科院”成立时设立三个研究所,第一所是核能,第二所是飞弹火箭,第三所是电子。其中核弹的投射载具,就是二所的责任。虽然“天马导弹”受限于美方压力无法完成,但是研发核弹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炸自己,这种看法不但没有常识,更是羞辱参与核能研究者的良心,“难道一定要具备投射能力才能够造核武吗?难道我们有能力,就一定要把核弹制造出来?”
张宪义称,之所以会有“玉碎计划”的误解,是因为有一年,位于龙潭的“陆军司令部”(当时称“陆军总司令部”),要与“原子能委员会”、核电厂与当地医院,举行扩大的核生化防护演习,地点在员树林(核研所所在地)。一般演习都要模拟灾害发生的情景,为让各单位知道灾害的范围,因此便向“中科院”要求核生化、原子弹爆炸威力仿真的数据,以设定演习目标。核研所便以龙潭地区地图为底图,提供计算后的威力图,让他们了解核爆的威力、范围、影响程度,进而拟定演练计划。结果却被人误解为,如果原子弹送不出去,就要在龙潭自爆。
他还透露,除了“天马导弹”之外,当时还在研发中、尚未升空试飞的IDF战斗机,也被考虑作为核弹的载具;曾计划将核弹小型化,装入战机的副油箱内,但如此一来航程不足,因此执行攻击任务的战机,机员可能在归航半途就必须跳伞。
张宪义赴美后与太太合影/来源:台湾联合新闻网
新书简介:
1964年大陆完成原子弹试爆,台湾的“中华民国”政府面临前所未有的军事压力,蒋介石开始密谋发展核武。蒋介石逝世后,蒋经国继承遗志,在美国既不鼓励也不阻止的态度下,台湾逐步实现核武计划,却不知不觉地踏入美国的核武红线。
从1960年代开始的核武计划,台湾积极培养核武人才、秘购研究器材、建设核能设施,到了1980年代末,眼见核武研发即将大功告成。然而,此时台湾政局正面临蒋经国执政末期的混沌情势,是否能继续发展核武的计划,已来到关键时刻。
但是,万万没想到,台湾苦心栽培的核子工程人才,“中科院”核研所副所长张宪义在1988年1月9日突然举家离台赴美。随着张宪义的离去,台湾的核武研发成果遭到美国全面封杀,最后胎死腹中,蒋经国死后的台湾政坛继而陷入政治纷争。
张宪义赴美后,不仅打乱台湾发展核武的布局,也为蒋经国逝世后的台美关系投下一颗震撼弹。
事隔三十年,张宪义事件始终笼罩在政治阴谋、台美谍战的谜团之中。身为顶尖的核工科学家,张宪义是否真是美国安排潜伏在台湾的“间谍”?张宪义是否带走台湾最高机密的核武研发资料,并泄漏给美国政府?
本书是张宪义离台赴美后,首度接受口述专访的内容。张宪义亲自解密多年来笼罩在他身上的众多谜团,检视自己争议的一生,也以参与台湾发展核武的亲身经验,披露台湾核武事件的真相与他的心路历程。
张宪义
台湾人,1943年生于海南海口市。中正理工学院1967年班物理系毕业、美国田纳西大学核子工程硕士、博士,长期任职于“中山科学研究院”核能研究所,1984年升任该所副所长。
张宪义是台湾政府培养之一流核子工程人才,也是台湾秘密核武计划关键研发人员。他在1988年1月9日突然离台赴美,美方因而确认台湾发展核武的决心与能力,于是台湾的核武计划遭到封杀。1990年起,张宪义在美国爱达荷州的国家实验室继续从事核能研究,专注于第四代核电厂技术的开发,也在学术期刊发表论文,2013年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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