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事件,还有许多。广东、内蒙、安徽、河南、湖南、福建、西藏等省、自治区都发生了类似事件。
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呢?军队贯彻执行《军委八条》和毛泽东的有关指示,无可非议。有的地方抓人过多,虽有各种原因,但应该承认是个缺点。这个缺点迅速改正了,放了人。激进派响应号召造反、夺权,背后有中央文革小组的支持(这种支持一般是通过派往各地的清华“井冈山”、北航“红旗”之类组织的红卫兵的支持来表示的),虽有种种越轨行为,但除了极个别坏人外,不能归咎于他们。军队与中央文革小组实际上有“保”与“革”的两种倾向的斗争,大派与激进派实际上也有“保”与“革”的两种倾向的斗争。大派拥护军队,军队支持大派,激进派拥护中央文革小组,中央文革小组支持激进派,是很自然的。问题的症结,正在于支持造反、号召夺权本身。种种冲突,归根到底是它引起的。
(3) 二月抗争
二月抗争指的是1967年2月间党内上层对“文化大革命”错误做法的强烈不满和异议。这除了众所周知的在2月11日、2月16日怀仁堂碰头会上的抗争外,还有略为人知的在军委会议上的抗争,还有鲜为人知的周恩来在2月17日、2月18的抗争。今天看得很清楚,如果说,在八届十一中全会以前,党内若干领导人、军队若干高级将领由于种种原因给弄得蒙头转向,曾经拥护过“文化大革命”;那么,在八届十一中全会以后,随着“文化大革命”如此这般地发展,抵触情绪愈来愈为强烈。由于受到历史条件的限制,多数人没有想到甚至不敢想到毛泽东会有重大过失,没有想到甚至不敢想到“文化大革命”本身就是完全错误的,而归咎于利用和助长“左”倾错误的中央文革小组。进人1967年以后,党内上层在一系列重大问题上有不同意见,所以党内上层的抗争不是偶然的。它又是党内和社会上不满情绪的集中体现。
军队高级将领的抗争极为复杂,请见徐向前《历史的回顾》下册有关章节。当时站在斗争前列的是叶剑英。他批发了在四川散发的中央军委2月17日公开信,他在2月28日支持赵永夫,他在2月24日军级干部会议(后亦称“军以上干部会议”)的预备会上说赵永夫“打得好”。在2月间召开的刘伯承、徐向前、聂荣臻和军委各总部、各军兵种、各大军区负责人参加的军委扩大会议上,叶剑英说:“前一段,地方搞得很乱,我们部队有些单位也比较乱。要搞文化大革命,乱一点也没有什么要紧。但是在如何对待乱的问题上,我们和某些人的观点是完全不同的。他们主张越乱越好,什么党、政府、军队,他们一概否定,都要推倒重来,说这是什么无产阶级向资产阶级夺权。我们的各级干部,他们加上走资派、黑帮、反动权威或其他什么罪名,企图一律加以打倒,说这才是什么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这怎么行呢?这怎么会是毛主席的思想和路线呢?……”叶剑英讲到这里,人们对江青等人的愤怒情绪不可抑止。有人高喊:“他们有野心!?”“我们要和他们辩论!”肖华怒气冲冲地说:“他们要把我打成三反分子!”会场立刻哗然。叶剑英是会议的主持者,他说:“各位且熄心头之火!斗争是不可避免的,但也是艰巨的、复杂的。”叶剑英指出:必须按照毛主席的战略部署行事。不可轻举妄动;军内要加强团结,加强组织纪律性,要注意搞好战备。叶剑英的一席话,不妨看作是代表高级将领说的。1968年10月,叶剑英在八届十二中全会第六组会议上,回顾这时的情况时说:“我对中央文革的态度,不是拥护的,而是反对的。”